听闻流华宫被包，赵启明匆匆忙忙赶来，一进正殿，见余贵妃倒在地上，嘴巴肿胀，眼含泪珠，皇上站在一旁冷脸与太后对视。

一个何妃去世，为何还会惊动太后前来？

赵启明上前行礼：“孙儿见过皇祖母，儿臣见过父皇。”

太后眼色一沉，面上却含着笑：“启明啊，这么晚怎的还过来看望你母妃？”

赵启明背脊僵硬，却还是温和的解释道：

“母妃酉时曾唤人喊孙儿前来，说是纳了双鞋子，想让孙儿试试合不合脚，孙儿耽搁了一会儿，怕母妃担心才匆匆赶来，却不知，母妃这是犯了什么事？”

“既是纳了新鞋便去拿来给七皇子吧。”

太后看向一旁的女官，眼神不怒自威。

见那女官去取，又回眸看向赵启明，继续道，“启明拿着鞋子便回去吧，哀家同皇上还有话说。”

这是让他不要插手的意思。

赵启明低垂恭顺的眼眸渐渐深了一分，看了眼边上母妃趴在那始终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他知道母妃是不想他看到她此时被打得没了形象的样子，但看太后和父皇的脸色，这事定不是何妃娘娘被杀那么简单。

何妃娘娘已是不洁，父皇若是认定了母妃是凶手，太后也会帮着求情，更会让他帮着一起求情。

可这场景显然是太后想要了母妃的性命，而父皇并不想。

赵启明稳下心中的不安感，犹豫一番，开口道：“皇祖母，父皇，母妃一向温柔不燥，这些年不曾做过丝毫不矩之事，这其中定然有诈，求皇祖母和父皇明察。”

余贵妃见赵启明为自己求情，赶紧转过头来，对着赵启明不断的摇头，张了张嘴想让赵启明赶紧离去，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那二十巴掌直接打肿了她的口腔，让她发不出声来。

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赵启明，忽然大声喝道：

“叛国谋逆之事，以余贵妃一人的确办不成，这些年你在外游历，回来不过几月，凌国便举兵侵犯……启明，哀家疼你，以为你是个懂事不争的人，却未想你也是个狼人。”

赵启明大惊：“皇祖母，孙儿不明白，今夜不过是何妃娘娘去世，与叛国谋逆有何关系？”

太后在说什么？

什么叛国谋逆？

母妃吗？

他吗？

这怎么可能？

“来人，去华景宫搜。”太后厉声道。

立即有人应下带着一队侍卫离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与不是，待搜过便知。”太后脸色难看，话落，忽然咳了起来。

咳嗽声声声砸在众人的心中。

皇上本觉着这事定有蹊跷，此时听得太后这么一说，却也不得不眯起了眼睛，打量这个长相最像自己的儿子。

赵启明是五月底回的京都，凌国九月便大举进攻，像是熟知齐国边防似的，那一仗打得损失惨重，若非突降两场大雪击退了凌国，大齐国不知道还要伤亡多少。

若非有内鬼，凌国岂能在他大齐国的边防下撑过两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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