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凊贵妃，你也不要伤心过度了，孩子没有了，日后可以再有，但是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这番话倒是没有一丝错处。凊贵妃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回答他们的任何问题。“我想一个人静静。”

皇上听了，摆了摆手，让一众人都先回去了。“你……先好好休息，朕晚些再过来。”终于乌压压的一群人走了，空气都变得好多了，“小主，”“恩，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后面还需要很多体力呢。”

“是。”

现在各宫的心情想必都是极好的。不过都都能够想到这件事不简单，没有参与的人自然毫不关心，但只怕是有心人嫁祸，而参与这件事的人自然在欢喜的同时想着怎么撇清自己才好。

“本宫是真高兴，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快，恰恰选在了宦贵人生产的时候，也真的胆大！”

身旁的侍女则应和道，”不管是谁，也算是帮娘娘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了，只是会不会查到我们这？”

“宫里有能力的就那么寥寥几人，本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倒是小看了她，事到如今，要是把这盆水浇到本宫这，也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本宫明白这道理，她更是清楚，她在皇上那可是心善温柔如水的形象，搞不好……她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恩，还是娘娘心思缜密。”

“静观其变吧，本宫作为后宫之主，该调查的还是要做个样子的，至于能不能钓出背后之人，就看凊贵妃自己的造化了。”

“小主，终不枉费我们这一番心思，”瑾夕在一旁欣喜地说道，而潆妃的心里却一直在回想着刚刚皇上对凊贵妃的态度，太温柔了，让她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对于皇上来说，是不是在他心里的地位开始变了？

“小主，你怎么了，如今事成了怎么不高兴？”潆妃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有什么变了，开始渐渐地不是我所想象的样子，你看到今天皇上的样子了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皇上除了对我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这样温柔过，他的眼神不会骗人，以前尽管也总说凊贵妃得皇上的宠爱，但是我从不担忧，因为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可这次……我慌了！”

瑾夕还是第一次看到潆妃这样心慌过，不似以往的从容与淡然，“小主，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其实皇上只是为了当时的情形才不得不做出表态？”听了瑾夕的话，潆妃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也许是自欺欺人吧，“但愿不是我想多了。”

而在凊甯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守在床边的皇上，“芜儿，你醒了，饿不饿？”没有等到她的回复，就吩咐身后的奴才，“把什锦金丝粥端来！”“是！”

凊甯也没有作答，只是自己稍微撑起了些身子，身边的奴才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的君王如此小心翼翼有地对待一位娘娘，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来，吃一口。”

“嘭”地一声，发生了一声巨响，满屋子里的奴才都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哪个还敢张望，“皇上，您无碍吧？”身旁的太监问道，谁会料到凊贵妃会一把就掀翻那碗粥，皇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从身上拿来一手绢擦拭自己被烫红的手，“朕无事，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上，要不奴才替您传下太医”还没说完，就收到了威严不容反抗的眼神，顿时就顺从地退了出去。

皇上这才转过身看着眼前之人。半晌，缓缓开口，“你若心中难受，可以拿朕出气，但是别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凊贵妃没有回答，只是脸撇到了另一边，神情有些令人不解。“皇上如今高兴了吗？”缓缓说完这句话，才红着眼睛看向自己心中一直所爱的男人，在她眼里，这不是皇上，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可以有很多女人来争夺他，但是她不允许他的心也被夺了走。

皇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女人，似乎在等着她的下文，只有他紧紧握住的手可以稍微看出他有所不同的情绪。

“臣妾深爱着您，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臣妾不是傻子，自然也懂身为君王，身为一国之君，身为我的夫君的忧虑。所以之前尽管万般想要一个跟您的孩子，但是不能如愿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臣妾也说过了，是人，就会有自私的时候，所以我自私地向您诉说了我的爱，也企盼着得到您的回复，这一切都实现了，臣妾真的是高兴极了。”

摸了摸自己如今已经空空如也的小腹，“这个孩子的到来，真的是一个意外，是意外之喜，臣妾觉得那时候什么都圆满了，什么也都不求了，皇上似乎也期待着吧。直到五个月大的时候确定了我怀着是个皇子之时，您瞒不了我，对一个满心里都是皇上您的我，您的一丝一毫我都会有所察觉，所以那一刻我有点迷茫，这个孩子是对的吗？”

“芜儿，朕……”很想反驳女人的话，但是却无从说起。“其实我明白的，外戚专权，自古就是君王的大忌，”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泪水，激动得说，“只是为什么您从来不告诉我，是因为不相信我吗？也是，我到底怎么说也是韦家的人，心总归是向着韦家的。但是您低估了我对您的爱，我的皇上，我甚至愿意为了您牺牲我自己乃至我的家族，只要您告诉我一声，我可以立马劝说我爹解甲归田，无官还一身轻呢，您有什么有所忌惮的呢？”

“其实我明白的，这个孩子无法出生，即便是出生了，恐怕他的命运也不是我所要的，只是我到底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呵，到底是一场空！”其实她也明白的，是不可求的……终于这个人前从不崩色的男人有点慌了，他才明白她对自己的重要性，“芜儿，你听朕……我说，虽然我曾有过这个想法，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们的孩子，请你相信我，他也是朕的骨血啊，朕怎会忍心？”

“您不出手，我在这宫里成为众矢之的，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您心存一丝谨慎，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您明知道宫里的女人有多可怕，却放任着，你不是凶手，却也是帮凶！”这是她对这个男人的控诉，也是原主一直想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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