凊贵妃看了眼处变不惊的潆妃，“仅凭你一面之词，或是栽赃陷害也说不准，凡事还是讲究真凭实据的好。”

这还是第一次凊贵妃为潆妃说话呢，连本人也都侧目而视，有点诧异。

而一旁的歆嫔也附和，“臣妾也赞同凊贵妃的话，许久背后有人操作也不是没有可能，试问谁最不希望有人怀孕，以及为什么要连同潆妃一起除去，恰巧潆妃也有了身孕，不仅仅是凑巧吧。”

歆嫔一席话也转变了大家的思绪，纷纷转想到底是谁，而皇后娘娘则是冷笑着：歆嫔本来就一直针对于她，如今难得有这个机会她怎会不狠狠抓住！

而另一个本案的主角潆妃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慌张，只是脸色有了点惨白，皇上的目光终于是转向了她，“琇嫔说的，朕暂且不信，朕只问你，告诉朕实话，凊贵妃的小产是否与你有关？”

这还是第一次皇上在众人的面前以这样的口吻来询问自己呢，惨然地笑了一声，“皇上问臣妾，已然是不相信臣妾了，无论臣妾说什么，也是无用的。”

“小主，”一旁的瑾夕可是急坏了，“皇上，我家小主一直勤勤恳恳，深居简出，从不与人为恶，她秉性诚柔，是决然不会做此等事情的，求皇上明鉴！”

“瑾夕！”潆妃喊了一声，遂跪了下来，“若皇上认为都是臣妾所为，便是吧，臣妾无话可说。”

她在赌，或许是在赌皇上对她有几分真心吧，凊贵妃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依旧是云淡风轻，手指不自觉敲着手上的桌椅，每一下都落在了大家的心上，“皇后对此事又怎么看？”

被点到了名字，皇后从容不迫地回答，“臣妾还是那一句话，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妾不会认，但是是臣妾做的，臣妾也一定不会狡辩。若皇上实在信不过臣妾，要收回臣妾后宫管辖之权，臣妾也定当无二话。”

很显然，两个人现在都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身为皇上，自然也很清楚后宫不可能就真的那么干净无瑕，只不过当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的时候，他总归还是有点心寒的感觉吧，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位自己一直信赖有加的潆妃，帝王就真的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吗？

想及此，不由地看向了凊贵妃，他也曾怀疑过她的动机，但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着，再想到小产这件事，眼中的冷光更甚了。

作为皇上，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平衡势力，后宫的平衡连同着前朝的平衡，不得轻易打破。

作为夫君，此事他应该给芜儿一个交代，可作为君王，他需要考虑的东西更多。其他人都在等待着帝王的宣判，时间变得越来越慢，“此事到此为止，将琇嫔以及琥珀二人关入慎监院，至于皇后，管理后宫不善，罚闭宫思过一月，潆妃同样如此，并加罚俸一月。”

琇嫔是第一个站起来不服的，“皇上，此事不是臣妾一人所为，为何却……”

没有等她说完，皇上就示意人把她带下去了，“皇上，唔唔”最后琇嫔还是被捂着嘴巴拖了下去，“此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有人再提，若是再发生此事，那么后果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是！”

众嫔妃们都提心吊胆地回道。皇上走之前看了眼身旁的凊贵妃，她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少的变化，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到底存了一丝歉疚，这件事他不能追究，同样给不了她一个交代，当初他命皇后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只是当真正做出决策的时候，还是不免……

在回去的路上，“方才那个人不能留！”身旁的李公公一顿就想到了皇上说的便是那个侍卫，“是，奴才会办妥！”宫里的辛密绝对不能传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主，她来了。”凊甯慵懒地躺在软塌上，“恩，让她进来。”

“是。”来人正是在长乐宫消失已久的珠萃，“娘娘，”她跪下请安，“恩，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如今我该兑现对你当日的承诺了，明日一早便随着内宫办的领事启公公出宫去吧。”

“多谢娘娘，”当初凊贵妃让她做的一件事就是伪装成琇嫔宫里的一个宫女，并趁机接近皇后宫中的洪仝，而后就是娘娘所谓的计划，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娘娘要这么做，但是她不会问，这些事自己不该知道的就不该问，“恩，你我也算主仆一场，算是各自成全吧。”

凊甯望着窗外以前是月季花的位置，已然换成了菊花，“是。”

而另一边的皇后，“阑衣，此事是不是你也知情？”阑衣惊慌地跪下，“主子，此事奴婢……确实知晓，洪仝与奴婢都知晓娘娘的处境，只恨自己一直不能做些什么，直到那一日洪仝说他想到了办法，为了娘娘能置身事外，遂没有告知您！”

皇后气得拍了下桌子，“你们糊涂！你们本就是本宫的左右手，出了事查出来别人怎不会想到是本宫的意思？”

“是奴婢糊涂了，险些害了娘娘！”只是不知此时洪仝怎样了，“算了，这是有人在绕圈子，兜着歪地让我们往里钻，此计不成，定然还有计等着，本宫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也坏不到哪儿去了。皇上这下子该是彻底厌弃了本宫，本宫现在除了还剩下个虚名，其他什么也不剩了。”

“主子，其实潆妃那才是伤的最厉害的，皇上以前可从未对她下过脸，估计此刻她也不好过，只要娘娘还是后宫之主，还可以从长计议。”

“可是她毕竟有个孩子，本宫拿什么跟她比？”

“娘娘~”阑衣此刻特别心疼自己的主子。而另一边，满梳妆台的东西都被扫落了下来，“小主，当心身子！”

而潆妃则是慢慢蹲下身，脸上的眼泪也不间断地流了下来，“他方才没有正眼看我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凊贵妃那个女人，他变了，是真的变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他还是以前的他~”

潆妃开始正视了皇上的变化了，无法再说出能够为他辩解的言辞，“小主，你可不能这么想，皇上心里是有小主你的，你还怀着身孕，不能情绪激动，会容易伤害腹中胎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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