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忘了，小川早就不是小孩了。”
待顾清越彻底消失在顾明川眼前，几个黑影出现在殿前，恭敬地面向他跪下。
“少主！”
“说。”
“程福已经被我们打捞上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尸体？”
“他的手碰过不该碰的，剁了；眼睛看过不该看的，挖了。然后连同身体扔了喂芳心湖的鱼吧。该怎么做，你们是知道的，块头太大鱼可是咽不下的。还有，若有人来查，你们知道该如何说吧？”
为首的暗卫云一应声道：“大总管程福失足落水溺亡，已安葬。”
顾明川笑了，有几分稚气未脱的样子。
“只是……少主……”
云一欲言又止。
顾明川直接道：“你是觉得我皇姐做事草率了些，对么？”
云一没有接话，他的确是对顾清越的做法些许不明白的，她就不怕程福的死惹祸上身吗，再殃及少主，他们在南宁本就是如履薄冰。
“她是想让楚慕言换个总管，好待我好些。”
顾清越是同楚慕言一起来的，云一明了，不再言语。
“哎——少主，属下很奇怪呀，”云二刚一开口，云一便连忙推了他一下，云二这小子常常语出惊人，可是云二像是没懂云一的暗示似的，继续道：“你昨晚为什么要让属下拿鞭子抽你呢，那不疼吗？之前的伤好不容易才好了。”
顾明川眯了眯眼睛，“你不会懂的。”
云一也翻了云二个大白眼，“你说疼吗！你懂个啥！”然后他又恭顺地看向顾明川，“少主，属下需要重新给你上药吗？公主的药怕是没咱们自己的好……”
云一生怕顾明川生气了，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到最后直接没声了，可他没想到的是他家少主还是很和善地笑着，他如果没看错的话，那笑里隐隐约约还透着几分开心的味道。
“嗯？为什么要换呢，我皇姐亲自给我涂的药。”
“小心留疤。”
云二默默扶额，这云一从来都是说话直接得要命的，他就不会……委婉点吗。
然后他也跟着说了一句：“对呀，留疤就不好看了少主。”
顾明川皱了皱眉，他犹豫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只是，云二你昨晚下手也太狠了吧！你是不是想打死我自己当少主啊。”
云二：……
他表示他不敢。
只是顾明川从来都不知道顾清越是药老的弟子，她的药只会更好，不会差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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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晚了一刻了。”
顾清越刚在马车里坐定，楚慕言就黑着一脸说道。
顾清越挑了挑眉，“所以呢？”
“本王不喜欢等人，你还迟到。”
“是吗？你是不喜欢等我吧？”
楚慕言没有说话。
“世子府的大总管在芳心湖溺死了，是我推他下去的，还望摄政王周旋一下。”
楚慕言的眸色暗了暗，眼里渐渐有了怒意。
“顾清越你怕是忘了大云已经灭了，你已经不是什么云裳公主了，至于煜王妃，也不过是个虚名。你在刀尖上行走就不知道敛敛锋芒吗？”
顾清越冷哼，“纵然是亡国公主，也不是他能宵想的。”
见楚慕言还在生气，顾清越只得放低了姿态，“清越知道错了嘛，皇叔不要生气了嘛，嗯哼？”
“他的确该死。”
顾清越脸上的嘻笑慢慢散去。
他原来是在为程福欺负她而生气。
“本王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只是长安城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们，你以后……还是注意些。”
顾清越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言，只是到了富贵茶馆顾清越下马车时，她才轻轻说了句：
“楚慕言……谢谢你啊。”
她也未等楚慕言再说些什么就利落地下了马车。
马车也没有停留，很快就离去了。
顾清越直接上了二楼，当她看见沐风他们还在那里津津有味忘乎所以地听戏时，她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知夏蝉衣跟自己久了，也随意惯了，无妨。
只是这沐风确定是楚子煜的属下吗？
楚子煜不是让他来看着自己的吗？自己离开了这么久他就没一点察觉没有一点反应吗？比如说找找啥的，亏她还特地交代冷御到时候缠住他，可现在冷御不在，他们倒一个都没少。
她顾清越是高看他了，还是沐风从来就没见过这些好玩的好看的？以至于太过新奇忽略了自己？
顾清越颇有些怀疑人生地走了过去，然后在他们身后的长椅上坐下了，可是她越想越不对劲。
实在有蹊跷！糟了，说不定楚子煜已经知道她去过世子府了！
可是见沐风还趴在栏杆上为戏子们叫好，顾清越只得心急火燎地等了一会儿，又端起茶杯喝了好几口压了压惊。
冷御终于回来了。
“小姐你刚刚怎么也不说一声就下楼了，要不是属下也跟着下去了，哪会知道你是去要戏折子了呀。”
冷御故意抬高了声音，并给了顾清越一个“勿慌”的眼神。
知夏回头，一脸的茫然。
“王妃你……刚刚下楼了呀？奴婢真是该死居然……”
“奴婢该死！”
“属下也该死！”
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惊慌的样子，顾清越说道：“快快快起来！这么多人呢！没关系啦，我不是不想打扰你们的兴致嘛，结果没找到戏班的老板就又在一楼听书那儿听了一会儿，这不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沐风摸了摸脑袋，“王妃，属下还从来没有来茶馆听过戏呢，太有趣了，属下都有点想跟随王妃了。”
顾清越“咯咯”笑了，“只怕你家王爷不许呀。”
冷御把一本戏折子递给了顾清越，“属下为小姐寻来的。”
“嗯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吧？”
“是。”
顾清越他们刚走出茶馆，煜王府来接他们的马车就到了。
“这下回去不用走了呢，真好！”
顾清越笑嘻嘻地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坐定后她打开了戏折子。
里面夹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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