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桓说:“姐姐怎么病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照顾首辅大人累着了吗?”
清婉疑惑地啊了一声,说:“陛下在胡说些什么?只是天气转凉,未注意添衣罢了。”
苏景桓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姐姐病好了,便同韩先生一起,替朕去看看首辅大人吧,朕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母后早晨让人备下了一些补品,姐姐也帮朕一起拿过去吧。让首辅大人好好养伤。”
清婉心道,张廷都受伤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偏偏等到她回来才想起要让人去看他?
她淡淡的看了对面的韩允一眼,回道:“臣女遵旨。”
韩允与清婉一同出了青云殿,见她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说:“殿下怎么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身体还未痊愈?”
清婉淡淡一笑,说:“我没事,我们快些走吧。”
韩允侧目看见清婉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神情间皆是冷漠疏离,心中惆怅。“殿下在府中避而不见这么多天,不都是风寒的缘故吧?”
清婉没有回答。
韩允凝视着她的眉眼,温和道:“殿下有什么难处,可以与臣说说吗?”
清婉浅笑着说:“韩大人多虑了,我避而不见,的确是因风寒的缘故,我堂堂一个长公主,有什么难处能说给韩大人听的。”
韩允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说:“是臣逾越了。”
张廷把手放在案上,让李大夫把脉,张晋进来说道:“老爷,长公主和韩允来了,说是奉陛下之命,来探望老爷。”
和韩允一起来的?张廷缩回手,说:“一会再诊吧。请他们进来。”
李大夫一脸无奈,张廷的内伤不比外伤轻多少,却一点也不注意休养。他收拾了药箱退下了。
韩允先走了进来,行礼道:“下官拜见首辅大人。”
张廷的目光略过他看向清婉,她瘦了很多,才半个月不见,就消瘦了半圈,穿着一身月白底兰花纹的褙子,显得气色也有些不好。
清婉淡淡道:“老师。”
这一声客气疏离的老师,唤得张廷心跳都漏了半拍。
“坐下喝茶吧。”
韩允在案几旁坐下,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说:“首辅大人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陛下这些天一直跟下官念叨您呢。”
张廷说:“劳烦陛下记挂了,只是我这伤势较重,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太医交代了,还要再静心休养一两个月才能痊愈。”
韩允撇了一眼书案上堆的满满的公文,说:“那大人可要好好休养才是,近来朝中公务虽格外的多,但也不及自个的身体重要。”
张廷翕唇正想说什么,忽然侧头猛地咳了几声,一旁小厮忙上前递了方帕子,给他拍背顺气,他却咳得越来越厉害。
清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脸上表情却始终淡淡的。
韩允忙上前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可要叫宫里的太医过来看看?”
张廷说:“我没事,歇一会就好了。”
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韩允意会,说:“那下官便不打扰您休息了,陛下让臣带了些补品给大人,里头有一支千年老人参,可以做成药膳也可以泡水喝,用来调理身体最为合适了。”
张廷说:“陛下有心了,麻烦韩大人代为转告陛下,待我伤好后,再入宫叩谢陛下圣恩。”
韩允躬身作揖:“大人保重身体,下官先告辞了。”
张廷点点头,看向清婉,见她站起了身,欲同韩允一起离去,脸上神情很是淡漠。他淡淡的笑容一下僵硬在脸上,心里没由来慌了一下子,下意识地抬手欲留住她,却因韩允在场怎么也开不了口,捂着胸口又咳了起来。
韩允和清婉已经走到了门外,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去,张晋看了一眼屋内的老爷,眼珠子转了一转,对韩允说:“韩大人先回吧,在下有些事想和殿下说。”
清婉一怔,好明显的借口。
韩允扯了扯嘴角,心下了然,点点头,应道:“好。”
张晋唤了小厮去送韩允出府,清婉问:“你想同我说什么?”
张晋有些诧异清婉今日的态度,微笑着说:“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边说眼神边往屋里瞟。
清婉侧目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张廷,踌躇了一会,还是踏进了屋里。
张廷低着头听到脚步声,心下松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留下来了,对小厮道:“先下去吧。”
小厮应诺。
清婉站在门槛内,看着小厮从她身边经过,还轻轻合上了槅扇,心想,这里的下人都这么自觉的吗?
待清婉回过神抬起头,看见张廷已经起身朝她走去,她愣愣地回望着他,脱口而出:“你还是坐着吧。”
这会倒是知道关心他了,方才杵那像根木头似的。
张廷抬起手覆上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怜爱,“瘦了。”
清婉喉间滚了一滚,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这么挑食,这半个月肯定没吃好吧。”霍江那个老大粗,哪里懂得照顾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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