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灿灿收到沈明望的电话，已经是晚上十点。

沈明望正在陪一个客户，这个时间点叫她过去，总不能是找代驾吧？

开了车，曲灿灿给江阳发了条短信，又照常给项歌打电话，但还是无人接听。

心落入谷底。

很奇怪，她从未想过报警，她在逃避有些可能性。

曲灿灿生出一种无力感，很难想象不久前，他们还在一起装修房子，然后讨论生几个孩子。对于项歌的神秘，她一无所知。

走进包厢，一股热气袭来。

曲灿灿也是佩服沈明望，才十二月份，空调温度就开这么高，是有多怕冷。

桌上的沈明望瞥了曲灿灿一眼，饭桌另一旁还有戴芝芝。

看这桌上的饭菜，已经吃了一半。

“介绍一下，这是沈氏的曲总。”沈明望笑道。

曲灿灿压下心里不适，对来人笑着伸手。

客户叫王俊，年纪不大，手里公司在做文创。做文创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温和的书卷气质。

曲灿灿的位置被安排在王俊身边，旁人眼里看来曲灿灿很“受宠”，但曲灿灿忍不住腹诽：这是想要让她拿下项目，以表忠心？

戴芝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率先带头：“我敬王总一杯。”

王俊带着眼镜，眼镜上蒙了一层雾，他推杯道：“戴总说笑，我实在是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

于是戴芝芝望了曲灿灿一眼，示意她来接手这个难题。

曲灿灿心里冷哼一声，但面上笑道：“王总，你是哪里人？”说着，曲灿灿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点儿果汁。

王俊回道：“我祖上是西江人，后来我们家搬到香江后，我们家就一直在那里生活了。”

可能是艺术之人气质相吸，王俊对曲灿灿态度柔软许多。见她将果汁杯推来，以为她是给自己递果汁，正想抬手去接，却听曲灿灿清脆的嗓音响起：“王总你不知道，喝一口酒，又喝一杯口果汁，味道特别好，并不会醉人，我试过，真的。”

“真的？”王俊半信半疑。

“真的。”曲灿灿真诚地点头。

于是曲灿灿主动敬杯道：“王总，敬你一杯，文创产业本身就不容易，因受众面的影响，就算拿钱砸都不一定能砸出情怀来。”

对于曲灿灿主动说起文创产业本身，王俊提起了兴趣。虽说他明白生意都是酒桌上谈出来，而沈氏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但他是真心想要将文创做大，有自身的民族品牌，所以在考虑合作的时候他会对一些方式有顾虑。

沈明望和戴芝芝很会聊天，可他们说的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商人重利益，可他还想当一个有情有义的商人。

酒逢知己千杯少，王俊回敬曲灿灿一杯。

一旁的戴芝芝没说什么，只拨弄着碗里的菜，原来人家王俊不是酒精过敏，只是不愿意和他们喝。而曲灿灿也真是厉害，刚才借着看手机微信的时间，竟然搜了王俊的相关资料，曲灿灿这一套，她在公司里没少听说。

沈明望也有些惊讶，王俊是业界出了名难啃的“硬骨头”，高材生，有傲气，劝退了不少合作伙伴。

戴芝芝本来是想借王俊压一下曲灿灿，但没想到两人相谈甚欢，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生意肯定谈成。

送走王俊后，曲灿灿因醉意微红的脸颊被冷风吹的颜色淡了下去。她裹紧大衣，窝在车上发呆。

尽管她和沈明望说，她当初选沈澄是因为让沈澄做事摆在明面上，可疑心重的沈明望还是不愿意相信她。

也是，无论是沈澄还是沈明望都是一只狐狸。

等了一阵子，曲灿灿都有些睡意，见江阳还没有来，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江阳那边有些吵，曲灿灿没太听清他说什么，只听到什么回家，春花的词。

无奈，曲灿灿只得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走在梧桐大道上，周遭安静异常，曲灿灿莫名生出丝丝恐惧。

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

那时她拼命挣扎的绝望。

曲灿灿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路过项歌家门口时，曲灿灿有些恍惚，她拿出电话，拨打着项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通。

连着小白杨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打开门，曲灿灿冲了个澡，便窝进沙发，已经凌晨一点了，她却睡意全无。

电视机里，播放着综艺，笑声从电视机里传出来，曲灿灿跟着笑了两声。

她时不时望一眼门，她多么希望下一秒，项歌能够回家。

一个月后

曲灿灿收到了一封国外的邮件，上面是离婚协议书，还有项歌的签名。

她真的生气了，她是做错了什么了吗？结婚不久，就遭到离婚这样的对待。

查看到邮件的地址是卢森堡，曲灿灿捶了一下桌面，下定决心，她一定要找到项歌。

但在此之前，她得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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