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很不对劲，”这次不等另一边的女术士菲丽芭·艾哈特先提问，芙琳吉拉·薇歌少有地率先开口，“一个自称希瑞的女孩找了过来。”

“得了吧，”菲丽芭·艾哈特说道，“谁都知道现在恩希尔·瓦·恩瑞斯皇帝身边的希瑞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希瑞已经死了，或者失踪了……”

一谈到希瑞，芙琳吉拉·薇歌终于从特莉丝·梅利葛德的眼里看到嫉恨之外的情绪，她的担忧是对的，薇歌继续说：“杰洛特的态度无疑证明了那就是希瑞。”

“或许这是杰洛特刻意做出来的骗局，”沉默良久后，席儿·德·坦沙说，“我们都知道，男人们就算是在床上也没一句实话。”

“我已经掌握了杰洛特，我说过了，”芙琳吉拉·薇歌努力让自己的话透露着一种有底气的平静，“他对我言听计从，毫无隐瞒，我认为那就是希瑞菈·菲欧娜·伊伦·雷安伦。”

又是一阵沉默。

“我认为，”菲丽芭·艾哈特说，“只要我们掌握了希瑞，威戈佛特兹迟早会找上来。所以我提议立刻赶往陶森特……”

“这可不行。”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插入了谈话，两边的女术士们同时发觉千里镜内还有一道模糊的高挑身影，这让两边的女术士都以为这道身影在对面。

“你们现在还不能出发。”麦乐迪调整自己身影的清晰度，使得脸上标志性的半张面具更显眼一些，“你们要想办法保持原样……”

“你们就这么看着？”芙琳吉拉·薇歌皱起了眉头，“任由这女人在你们身边大放厥词？”

当薇歌说出这话，另一边的女术士们才明白过来，麦乐迪完全掌控了这个千里镜的魔法，成了插入谈话的第三方，现在，千里镜已经不能被终止了。

“这只是一道插入你们谈话的幻象，姑娘们，”麦乐迪说，“不过，我得提醒你们，我的目光正停留在你们身上。”

“我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特莉丝·梅利葛德立即说，“我是必须要去找希瑞的……”

“顺便去找杰洛特，嗯？”

特莉丝没管这是谁说的，她对麦乐迪说：“你尽管试试阻拦我。”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麦乐迪在简单的挑眉动作中展现出来的惊讶。

“试试吧，亲爱的，”麦乐迪说，“你刚好可以成为一个反面例子——但我希望你的尝试是在我说出我的条件之后。”

菲丽芭·艾哈特示意特莉丝安静，她理智地说：“请讲。”

“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们，你们想找的威戈佛特兹的下落，当我告诉你们之后，你们可以自由活动，”麦乐迪说，“但在此之前，你们就停留在原地，哪儿也不能去。”

菲丽芭·艾哈特沉思后说：“可以。“

芙琳吉拉·薇歌激烈地反驳：“我可以从杰洛特那里找到答案！“

不过谁也没理她。

特莉丝失望地叹口气，她念出早就准备好的咒语和施法动作，准备直接开启传送门离开，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再试一次。“麦乐迪鼓励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特莉丝身上，每个女术士都能百分之二百地肯定——特莉丝的施法过程相当完美，对魔力的调用是教科书级别的标准，但魔力消耗后，什么也没发生。

麦乐迪再一次鼓励道：“不如都站起来试一试。“

特莉丝没有返回座位，她试着谈条件：“希瑞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这话稍微引起了点笑声。

“是吗？“麦乐迪稍微有点难以置信，她伸手在空气中捻了一下。

特莉丝立刻发觉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伤口，里边的血飘起来，消失在空气里。

麦乐迪吃下了特莉丝的一部分，看到了特莉丝的记忆，然后对比特莉丝去陶森特和不去陶森特到底哪个发展更有趣。这根本不用犹豫。麦乐迪直接开口说：“可以，对，你，特莉丝·梅利葛德，你可以去。“

为了加快速度，麦乐迪直接把特莉丝传送到此刻正在谋划下一步的包间内。

而这个过程对特莉丝来说，就只是不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她就跨越了万水千山，来到了陶森特酒馆的小包间，面前的桌子边坐着自己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而其中的杰洛特和希瑞再一次达成同步，这对父女目瞪口呆地站起来叫道：“特莉丝？“

看来麦乐迪比自己想的还要活跃，德威特安静地端起杯子喝了口里边的啤酒，默默注视着每个人的身份被介绍来介绍去，然后杰洛特和特莉丝陷入了短暂的争执——争执的原因显然是芙琳吉拉·薇歌。

没关系，因为芙琳吉拉·薇歌也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小包间里。

两个女人的交锋显然受到了限制，只能局限在口头，然后现在已经从最开始简单的互相讥讽，发展到了带脏话的对骂。

德威特又喝了一口啤酒，逐渐听出来原来特莉丝也和杰洛特有一腿，还听到特莉丝原来还是叶妮芙最信任的朋友。

其实现在想劝的人很多，比如雷吉斯，比如丹德里恩，但他们都看出来德威特很有兴致，也看出来真正说话有分量的是德威特，既然德威特不说话，那自己也别多嘴——当然，看女人打架确实很有意思也是主要原因。

等杯子里的啤酒见底的时候，德威特终于确定薇歌和特莉丝不会打起来了，他失望地放下杯子，示意赫敏和爱丽丝去劝一劝。

赫敏年龄太小了，在人均百岁的女术士面前，她会显得为难。

爱丽丝年龄够，但是懒得劝。

唯一合适的是雷吉斯，吸血鬼感叹着人性的复杂，对杰洛特说：“杰洛特，你说话啊，你快说句话啊！”

杰洛特讷讷无言，杰洛特无从下手，他在心中悲叹——天哪，不如让我去水鬼窝里再打个滚，我开始喜欢水鬼的气味了。

特莉丝和薇歌的争吵还在继续，两个人都没有打算把杰洛特牵扯进来的意思，她们虽然较劲，但都知道女人的价值不是靠男人评判的，同时又对杰洛特是否会选自己没有信心。

谁都知道，杰洛特心里只有叶妮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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