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必须应召而去，不得违抗。即便是魅蛇，如她般桀骜，也须俯首。

这一去，前途未知，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只是各人心中有着各自的考量，对地藏王的出现，也说不上是喜还是怨。

十九已经等候在宗灵七非，奇怪的是她所占的位置，既不在十殿之中，也不在众鬼只内，反而是在地藏王之下，台阶之上。这无疑再次给了十九高于众鬼的殊荣，紫衣的少女到底想要做什么，谁也猜不透。

不多时，士伯与嘉敏已经赶到，众目睽睽之下，总殿阎罗士伯，几乎见不到的神祗般的人物，出现在了此处。没了从前所见的冷傲，他的气势减去了许多，甚至他身后的那个女子，看起来都要比他厉害许多。

士伯的眼睛，自进门起就直直地看向最高处，不曾移开半分。而被他看的那个恣意女子，坦率地直迎他的目光，将盯视的目光鼓励地更加炽热。

他们的故事，无人知道。那些遥远得已经湮没了痕迹的过往，只存在于某些不甘不舍的心中。他们不会再说起，也不会有人再知道。但那些曾经有过的感激、忏悔、怀念……本以为早已消失，如今都随着她一起回来了。

“士伯到了，”紫衣女子含笑着告诉众人，挥挥右手，将士伯安置到十九的身侧。一个称呼，显示出二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十九疑惑地眼睛鼓瞪着看向嘉敏，希望可以探知到士伯和地藏王的关系。嘉敏跟在士伯身后，站到十九的身侧，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她同样一无所知，但是看到士伯的变化，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说过的有欠于人，是台上的她吗？

对嘉敏的存在，紫衣的少女并不在意，没有一句问询。这样的漠视让嘉敏感到巨大被蔑视的耻辱。

各自心中的猜测才开始衍生，另一行，神荼带人也归来了。神荼的眼睛交上十九，无定的眼神盯着王蒋，魅蛇的眼神望向阴帅……各自都有归属。本该剑拔弩张的局面，竟是难得的和谐。

“大家都到了。”紫衣女子坐起身正色道：“那就辩上一辩吧！”

无人应声。

“尔等既有打算，做都做了，却不敢说吗？”女子已愠怒。

依旧无人敢应。

“我说。”寂静的大殿上一声呼高响彻云霄，低头的众鬼都朝着声音的源头寻去，不经意便接触到女子清冷的眼眸，那是十九的眼睛。

地藏王对着十九笑笑，摊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十九本是恶鬼，并非善类，这地狱我来此时日虽短，尚且有不能容之事。”

地藏王抬眼，继续听着，十九接着道：“此间是非我自知轮不到我来品论，十九误导众鬼大错已成，听凭地藏王发落。但位列十殿，十九斗胆，剩有一愿。”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卑不亢，不争不辩，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漏，反而颇有道理。

地藏王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支起身体问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愿？”

“我愿：地狱失火，万灵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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